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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佛爺K.O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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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透胸刺了個對穿了。

張啟山推門的力道極大,砰的一聲嚇了謝宛星一跳,她覺得……心跳……好亂啊……

他只是站在那裏,渾身的氣場就已經讓人膽戰心驚……更不要說他一招一式之間猶如利劍出鞘的無前氣勢,簡直是勢不可擋。即便是那鞭子似游龍似走蛇,都只能在他的面前煙消雲散偃旗息鼓,一夫於此,無人能敵!

“本來想給你一次機會的,但是你自己不領情,就別怪我!”

張啟山面上一狠用力一拽手中的鞭子……手掌打在被他拉的一個趔趄的彭三鞭的下巴處……

她聽到了彭三鞭頭骨碎裂的聲音……

看著他沈穩的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謝宛星木然的眨了眨泛起水霧的眼睛。

這是張啟山……在長沙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張大佛爺!

“你沒事吧?”

呆楞楞的望著半蹲在她面前的張啟山,謝宛星反問道“你受傷了?”

“沒有。”眼神避開她露在外面的嬌嫩美膚,張啟山脫下身上的外套,輕手輕腳的披在她的肩上。

“說謊,我聞到血腥味了!”

“不是我的血。”

縮在他的裘衣裏,謝宛星是難得的乖順柔弱。

張啟山心下不禁感到好笑,原來這囂張跋扈,就連對上他都敢無法無天的嬌小姐還有這般聽話的樣子。

看到張啟山嘴角邊的微笑,謝宛星怒從心起,小臉一揚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你怎麽這麽慢!”

張啟山被她嬌喝的一楞……這姑娘怎麽變臉這麽快?

剛想開口說讓她不要胡攪蠻纏強詞奪理,但一瞅見她大眼睛紅彤彤的跟只兔子似的,張啟山心下一軟。

算了,要是把她招惹哭了,他可哄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佛爺武力值MAX

謝大小姐受委屈了,讓咱佛爺摸摸抱抱就好了

捉個蟲子,小天使們麽麽噠

☆、初到長沙(略改)

看到張啟山嘴角邊的微笑,謝宛星怒從心起,小臉一揚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你怎麽這麽慢!”

張啟山被她嬌喝的一楞……這姑娘怎麽變臉這麽快?

剛想開口說讓她不要胡攪蠻纏強詞奪理,但一瞅見她大眼睛紅彤彤的跟只兔子似的,張啟山心下一軟。

算了,要是把她招惹哭了,他可哄不了。

雖算不上是個絕對的正人君子,但要是讓他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姑娘家家的計較,張啟山自認還沒那麽豁得出臉面去。

他只是覺得心裏有些累。

這還不如是個日本特務或是軍上政敵呢,這樣似友非友似敵非敵難測深淺的,反倒更是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回去吧。”

車廂裏滿是四濺的血跡和還滴答著艷色液體的碎酒瓶玻璃,碎碎的反著光映著紅,在地上鋪的是滿滿的一層。

張啟山下意識的看向身後的嬌小姐。

謝宛星拖著他的大衣臉色未變,黑色的小皮靴一踩就隨著清脆的破裂聲在地上印出個紅色的鞋印。

“是日本人。”撿了把還算幹凈的匕首在身旁的背椅上蹭蹭,謝宛星挑起橫臥在座椅上屍體的衣服,然後又用匕身左右來回的撥拉了下臉。

“嗯。”張啟山應了一聲,但是奇怪她只是胡亂的擺弄了幾下就知曉了這些打手的身份“這能看出來?”

謝宛星把匕首隨手一扔,仰頭略帶著些嬌蠻的看著張啟山“長得就像,太醜!”

這明顯賭氣隨口而出的理由張啟山肯定是不信的,不過他只是笑笑,看來這位嘴上不饒人的嬌小姐確實是很討厭日本人。

“小姐!”阿瓷這邊也遭到了襲擊,幸虧二月紅出現的及時。看著自家小姐長發披散,血染白衣的小可憐樣,阿瓷差點一個腳軟。要不是旁邊的齊鐵嘴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估計就要直接跪在地上了。

“放心吧,我沒事。”謝宛星目光柔和的看著阿瓷搖了搖頭。

要不是看到這個叫阿瓷的是這種反應,齊鐵嘴壓根兒就沒認出來這個跟花貓似的一臉灰一身血,還披著他們家張大佛爺裘皮大衣的,是那個多次戲耍於他膽子賊大的小不點!

這小少爺居然……居然是個女的!

怪不得做事這麽不講道理!

齊鐵嘴眨眨眼睛,推了推眼鏡,嘴角向下一撇。

“你那邊怎麽樣?”二月紅搭上張啟山的肩膀問道。

“沒事,日本人居然和彭三鞭勾結,就是為了藥而來。”

“彭三鞭呢?”

張啟山看了一眼正在擺弄他披在她肩上的衣領毛毛的謝宛星,隨後對二月紅搖了搖頭。

揪著手下柔軟的毛毛,謝宛星冷笑“他死有餘辜。”

二月紅抿了抿唇,輕舒一口氣“這樣也好,省的日後麻煩。”

“另外兩節車廂也都是日本殺手,不過現在沒事了。”

“還有幾個時辰就要到長沙了,我想日本人應該不會蠢到再伏擊我們一次吧。”張啟山轉頭看向謝宛星“你回去休息吧。”

他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的好看,讓謝宛星有一瞬間的楞神。

……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很熟悉……

阿瓷連忙上前幾步扶住了謝宛星的手臂。

被阿瓷溫暖的手一碰,謝宛星立刻回過神來。她垂下眼睫,小扇子般的睫毛輕顫,遮住了眼睛中流轉的彩光。

貝齒輕輕咬了一下紅唇,謝宛星擡起頭,嬌俏的出聲。

“張啟山!”

拉廂門的手停頓了一下,張啟山應著她的聲回過頭。

燈光下,謝宛星的皮膚白的耀人嫩的出水,由黑發籠著的小臉愈發的精致好看。

她攏了攏肩上的外衣,沖著他笑。

在這之前他見的她的笑有冷漠的,譏諷的,挑釁的,算計的……這還是第一次,她對他笑得這麽的溫暖,這麽的亂人心湖。

不敢看惑人的紅唇,只能沈默的盯著她臉頰邊的酒窩。

“今天的人情,我謝宛星記住了!”

回到包廂褪了外衣,謝宛星面無表情的翹著腳坐在座位上。

“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張啟山及時趕到。”阿瓷將箱子裏的瓶瓶罐罐全都一股腦兒的倒在桌子上挑來撿去。

“張啟山啊……”謝宛星眸中帶著笑意的低聲重覆了一遍他的名字。

掀開她的衣服,在看到謝宛星肩膀上被彭三鞭抓出來的紅痕時,阿瓷忍不住恨恨的說道:“這個彭三鞭簡直是該死!”

面色不愉的搓撚起手指,謝宛星咬了一下下唇內的軟肉然後道:“這就上了黃泉路了……他應該感謝張啟山……死得還算是痛快……”

伺候著她重新換好衣服,阿瓷拿著支鑲玉的銀簪為謝宛星挽發。

“就是,要是落在我的手裏,非要他嘗嘗我們司中的審訊手段不可!看他還敢勾結日本人,企圖對小姐不敬!”

“說是勾結都太擡舉他了,不過就是個被拋出做試探的餌料而已,就連稱他一聲棋子他都不夠資格!”端起面前的熱茶,謝宛星輕抿了一口。

喉嚨被熱水一燙有些酸澀的發疼。想起彭三鞭扼上自己脖頸的手,還有那惡心的讓她想吐的眼神,謝宛星瞇了瞇眼睛。

“阿瓷!”

“哎,小姐!”將發尾梳理順柔,阿瓷小跑著坐到謝宛星的對面“您說!”

“等到了長沙,你不必與我一道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本來聽到說謝宛星不帶著她一起,阿瓷剛想委屈的開口,可是又被自家小姐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看著謝宛星嚴肅的表情,阿瓷就知道小姐恐怕是又有了自己的計劃,她跟著正了正神色。

“有什麽事,小姐盡管吩咐!”

“你順著新月飯店裏面那個日本的商會會長那條線往上查。”

“商會會長……小姐想要我……查什麽?”

“裘德考!”

“您的意思是……”

“在火車上面伏擊,還找了彭三鞭這麽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個臨時想出來的計劃開始時有多聰明,現在就有多愚蠢!”

要只是彭三鞭,她當然可以當做是他氣不過的半路尋仇,但是這家夥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暴露了張啟山的真實身份,真是蠢的不走腦子!

這樣的作法除了將張啟山和日本人之間的關系摘了個幹凈,簡直別無他用!

阿瓷猜不透謝宛星的心思,也聽不太懂她話中隱藏的深意。但是自打她跟在謝宛星身邊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既然看不破那就只需要順從,反正她家小姐總有自己的道理。

“那您在長沙萬事當心。”

“如果可以,最好能夠查查新月飯店的暗線交易,不過新月飯店在北平的勢力太大,就算是總司也會有所顧忌,你量力而行就是,一切小心為上不要暴露身份。”

“我明白的。”

阿瓷咬著嘴唇看向謝宛星“小姐,其實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日本人要選擇攪渾長沙的這潭水呢?”

“就像是您說的,長沙城內九門的勢力已經屹立不倒了多年,近幾年更是憑著張啟山做靠山愈發的壯大,這個時候觸他們的黴頭也要自損兵將啊,這麽吃力卻不討好的事……為什麽日本人要上趕著去做呢?”

“那就要問問張啟山他們了,或許日本人是在找什麽東西……”

“找東西?”

“其實日本人在長沙開礦造鐵路也不是這一年兩年的事兒,但是自從那輛076列車被發現後,這潭子深水表面的平靜似乎就被打破了。”

謝宛星換了個姿勢,支起肘臂用手懶懶的托住自己的臉頰。

“那些日本人又是掘墳又是搬棺材的,總不能是興趣吧……總覺得他們好像在極力的尋找些什麽,礦山下面……或者說是他們盜的那個墓裏面埋著的……到底是什麽呢?”

謝宛星說著說著就變成了自言自語。

阿瓷喚了她兩聲,見她依舊攆著手指眼神毫無焦距,就合著手掌在她眼前啪啪的拍了幾下。

“小姐,您想什麽呢?”

謝宛星眨了下眼睛,身子往後一靠,整個人舒服的窩在座位裏。

“如果我沒有記錯,三十年前日本曾有一支探險隊,跟隨著日商鳩山美志在長沙進行所謂的地理勘測。”

“結果一整個探險隊的人進去,最後卻只有寥寥數人歸來。而且在那之後鳩山美志就匆忙返回日本。後來,他向日本日清貿易研究所轉外務省提交了一份報告。”

“這個我知道,是鳩山報告!”阿瓷一拍手,神秘兮兮的然後往前湊了湊。

“我聽說當時的特務司為了這份報告損失了很多人,但是那段時間包括之前的資料已經全部被毀了啊!”

“這份鳩山報告剛被呈報給孫中山先生不久,先生將之視為重中之重。”

“但還未能等孫先生作出決斷。結果當時的特務長突發瘋癲,如同鬼迷心竅般將檔案司付之一炬,以至於當時司中資料全部被毀,牽連到多條情報渠道斷裂,整個特務司幾近癱瘓,包括當時正在籌辦的同盟會都遭受了巨大地打擊。”

“孫中山先生勃然大怒,將與這件事有關系的人進行了一次大清掃。後來更是多次鬥爭,直到民國成立之初又逢政局動蕩,再加上孫先生的逝世……”

“……現在的特務司上下竟無一人是曾經參與或是熟知內情的,也就沒有人知道那份報告裏究竟寫了些什麽。”

“地底下……鳩山美志發現的東西……”

謝宛星嘆了口氣“那是特務司最不想提及的一段歷史,估計要不是這次感覺到了威脅,也不會讓我們過來長沙這邊。”

“在這一局中我們手上的只有空白……所以一切都要從新開始,最好是能夠親自去那個礦洞裏面看一看……”

可這太危險了!

阿瓷張了張嘴,但是看謝宛星只是沈思著自顧自的說,她也只能抿緊了唇將話咽回肚子裏。

“……這邊的路不好走就換一條好走的路……裘德考……裘德考……”

一把拉開窗簾,東方處漸漸泛了些紅光。

“北邊……南邊……五胡亂華,神州陸沈……”

先是東北,再是長沙……想要效仿永嘉之亂,擾我華夏之國政,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德行!

“哼,心太貪手太長,斷你條胳膊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整個老九門的時間線我完全搞不懂,再加上民國的時候有的點也挺亂的,有的時候作者思維混亂邏輯不清,親愛的們也就看看就好了,算是個架空的也行,反正就是這三十幾年之間的事吧

現在擔心腦洞開的太大啦,這章一寫完覺得牽連了好多啊要是以後填不上可咋整!!

☆、張家宅邸(略改)

“……這邊的路不好走就換一條好走的路……裘德考……裘德考……”

一把拉開窗簾,東方處漸漸的泛了些紅光,天將明了!

看著阿瓷的身影被月臺上來來往往的人遮掩然後消失不見,謝宛星緊了緊拿著箱子的手。

身後皮鞋踏在地上的聲音沈穩而堅定,即使是在如此嘈雜的地方謝宛星依舊聽得真切。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張啟山有一瞬間的失神。

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①)

自古皆道江南女子多絕色,不似初見時白色西裝的俊秀靈動神采張揚。她站在那裏,氣定神閑玉立亭亭,淺粉色暗刺梅迎春雪的蘇繡旗袍精致典雅設色精妙,襯得她玲瓏身段貌秀膚澤。

張啟山忽然想到以前在酒桌上應酬,聽那些官商老爺侃侃而談“江南的小娘子多愛穿旗袍,但不是所有的小娘子都能穿的住旗袍,這身段好的也未必就穿得像,穿旗袍在的是這個味兒,能把旗袍穿出韻味來的,她未必是位絕色美人,但一定是位姿態柔膩的佳人。”

既是美人……又是佳人……生於美麗且長於美麗……

“張先生可有什麽指教?”眼尾處所含靈俏笑意,如同飛燕點水一般將這素凈溫婉的一方柔水撥的泛起漣漪,招惹情意絲絲萬千……

張啟山猛的回過神,耳朵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些胭脂顏色。

“謝小姐初到長沙,二爺又蒙小姐贈藥感激不盡,只是夫人身體不適恐招待不周,便交托張某人要代他一盡地主之誼。”

這般危險,不知敵友深淺之人,總歸還是是放在身邊監視最為安全。

“佛爺和二爺皆是長沙城中鼎鼎大名之人,這番如此誠心相邀,宛星怎敢相拒……今後怕是要與佛爺添麻煩了。”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來啊,我真是怕就怕你不帶著我!

眼波流離之間,多了些俏更添了些嬌。

玉琢般的小手拎著箱子遞到張啟山的面前,見他不動,便直接拉過他五指修長的大手。

而從來不喜女子近身的張啟山整個人都僵住了,手臂上的肌肉不自覺的緊繃,只能由著謝宛星把箱子掛在他的手上。

末了,謝宛星沖他嬌艷的一笑,漾出兩個多情的小酒窩來。

“多謝佛爺體貼。”

許是因為換了女裝,張啟山覺得她整個人似乎都不太一樣。她的走路姿勢很美,步履不大不小,步調不急不緩,旗袍下擺隨之搖曳雅色生香,真真是像極了古時大戶人家的閨閣千金。

但是……敢這麽理直氣壯的使喚他張大佛爺為她拎箱子……

張啟山無奈的搖了搖頭,無論樣貌打扮,姿態做派怎麽柔怎麽乖,這內裏嬌氣的大小姐性子哪裏是能改得了的。

走在張啟山身邊,謝宛星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終於在齊鐵嘴偷偷打量她第五次的時候,謝宛星出乎他意料的一歪頭,調笑著出聲。

“齊八爺這是怎麽了?眼睛不舒服嗎……還是宛星的臉上開出了朵花兒來,惹得齊八爺這番註目。”

瞧見她大眼睛中滿是趣味,笑得還這麽的……這麽的至少讓他看起來就是不懷好意,被抓包的齊鐵嘴猛的退後了兩步,差點撞上了一旁的二月紅。

面上驚悚的快速搖著雙手“沒沒沒沒啊……”

謝宛星輕咬著紅唇,帶著委屈意味的美目朝他一瞥,上前一步道:“難道我就這般可怕嗎?八爺為何避我如蛇蠍?”

這個小妖女,連佛爺和二爺都拿她沒轍,他齊鐵嘴不過一介算命先生文弱書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挑,聽佛爺說她身手也還可以,那估計打……他是打不過了,若要說是玩心眼玩計謀……那他們兩個更是差出一八百裏洞庭湖那麽遠去,哪裏敢招惹她哦!

膽子大心機深又喜歡捉弄人,還唯恐天下不亂,這樣的小妖女還是交給佛爺去搞吧,他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他八爺還想安安穩穩的賺些老婆本呢!

“哪哪哪裏啊……我是見謝小姐嗯沈魚落雁……又閉月羞花……貌比天仙……我等凡人自慚形穢自慚形穢……不敢不敢……褻瀆……”

“噗”見齊鐵嘴絞盡腦汁搜刮著讚美之詞,聲音發抖,謝宛星差點就沒憋住,輕咳了一聲收斂下笑意,她抿著唇說道:“多謝齊八爺的稱讚……您真是……過獎了!”

“哪裏哪裏……不謝不謝……”齊鐵嘴使勁兒搓了搓鼻子。

只要你這小妖女別搞我就好不得嘍!

其實不光是謝宛星,看著齊鐵嘴的樣子就連張啟山他們都忍不住想笑。丫頭溫柔的與二月紅對視了一眼,然後小鳥依人的靠進他懷裏。

“佛爺,你們一路辛苦了。”

去的時候是四個人,回來的時候怎麽佛爺身邊就多了個美人兒!而且佛爺還幫她提箱子!

一身便裝的張副官有點蒙。

“把二爺和夫人送回家。”

“哦……是!”楞著的張副官完全是條件反射的回答,還不自覺的敬了個軍禮。

反應過來後,張副官悻悻的放下手連忙轉了個身“二爺,夫人,這邊請。”

把丫頭扶上車,二月紅還非常細心的用手幫她擋住車門,防止她撞傷。

“謝小姐,請。”

沖著張啟山笑著點了點頭,謝宛星上車前還特地回身對著齊鐵嘴眨眨眼,驚得他一個冷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八爺,你坐哪輛車啊?”

對著個小姑娘這麽觸頭,齊鐵嘴心裏不爽。

嘔著氣將手裏的箱子一把推到張副官懷裏“坐什麽坐啊!這出去一趟,八爺我是戰戰兢兢賠禮又賠笑的,還弄的身上一身傷……心裏也全是傷……這二爺和夫人一路上甜甜蜜蜜的,佛爺他還……”被個小妖女撩撥。

“他這是生著氣我倒黴……憋著火兒也是我倒黴……總之八爺我最倒黴……”

我可不跟那小妖女一輛車!

“好吧,那您請自便”張副官是知道齊鐵嘴這種性子的,所以就無所謂的挑了挑眉回答道。

這家夥這麽笑跟小妖女簡直是一模一樣,看著就讓人來氣!

“我呸!八爺我才不要坐你們的車呢!我腿兒著回去!”

“哎,箱子!”

“送回府上去!”

張家的大宅是張啟山剛當上布防官時繳上來的,當時是長沙城內有名的富豪府邸,只因為富豪一家牽扯了上面的人命官司所以全家逃往了國外,結果正好是便宜了他。

全部歐式建築,房屋錯落有致,光看外觀就知道裏面絕對是富麗堂皇大氣恢弘。

一下車,謝宛星就被院子裏巨大的金色半身佛像所吸引。走過去仰著小臉看,佛像雕刻的面目慈祥,淡然超脫世外,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情報上說張啟山是因為家中立有一尊大佛所以被尊稱為張大佛爺……沒想到這佛像這麽大啊!

“謝小姐,這邊請。”張副官一手一個箱子跟在身邊。

屋子裏面的主體顏色有些深,家具擺設雖多但很有條理。跟張啟山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差不多,深沈華麗,簡單卻難掩貴氣。

剛一進門,一位管家樣的中年男人立馬就迎了上來。

“佛爺您回來了。”

“這位是謝小姐,你妥善安排間客房給她。”

管家跟著張啟山的時間不短,他的一個眼神就能知曉其中深意。

“佛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料謝小姐的。”管家笑笑接過張副官手中她的箱子,對著謝宛星微微鞠躬“謝小姐,請您隨我來。”

“麻煩您了。”

大眼睛彎成月牙狀,面上是一派的靈氣可愛。

看著謝宛星上了樓梯,張啟山坐下翹起腿,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沙發的紅木扶手。

“長沙城內現在是什麽情況?”

張副官在張啟山面前立正“城內安靜無異狀,日本方面沒什麽大動作,佛爺離開的這幾日,外面封鎖消息比較嚴密,對外宣稱都說佛爺在府內養傷,上面沒有懷疑。”

張啟山什麽也沒說,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張副官頓了一下繼續道:“只是有一事非常奇怪,陸建勳把陳皮帶走了,說是要重點審訊。”

皺了皺眉頭,張啟山問道:“陸建勳把他帶到哪裏去了?”

“他們行動迅速而且十分隱秘,在我到的時候陳皮已經被帶走了,具體位置現在還沒查到。”

“這個陸建勳平常不怎麽跟我作對,我一離開他就把陳皮帶走了肯定沒安好心,盯緊些,有消息向我報告。”

“是,佛爺!”

“等等副官!”

張副官轉身已經走出了好幾步了,突然聽見張啟山喚他。

“佛爺還有吩咐?”

“陸建勳這件事叫別人去做,你給我盯好樓上的那個。”

啊?!張副官覺得自己是被一個大大的嘆號迎面擊中,腦袋都被砸得有些不清醒了,剛剛佛爺是跟我說什麽來著?

要我盯著……樓上的那位謝小姐?!跟在張大佛爺身邊,深受器重能文能武,作為佛爺最得力的副官……要放棄一大堆的軍政要務去盯著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

我!要!盯!著!個!姑!娘!

上面那位嬌滴滴的大小姐是特務?政敵?還是……設計給佛爺的美人計?!

張副官使勁的眨了眨眼睛“佛爺……這位謝小姐……”

張啟山嘆了口氣“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身份……沖著什麽來的,總之你就給我把她盯好了,她想幹什麽你也不用攔,找你要什麽你就給她,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張副官糾結得他那張俊秀的臉都皺到一起了。

“可是……”這個事其他人也可以去做啊,更何況他還是個男人,老是跟著個姑娘……

張啟山也知道他的心思,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讓他的副官推掉公務只為了去跟著那位大小姐,但是……

張大佛爺站起身來將手搭在副官的肩上拍了拍。

“她啊……放眼整個張宅,也就只有你盯得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①出自紅樓夢第五回,游幻境之謎十二釵

危險人物放在身邊,張大佛爺估計是英雄要難過美人關嘍。

接下來小副官將開啟伺候嬌小姐的地獄模式。

另外八爺真的是太可愛,好喜歡!

☆、熒惑守心(略改)

房間裏面的擺設是相當的講究。色澤大氣溫馨,整體給人的感覺非常典雅浪漫。與她家江南水鄉如小女兒家細膩溫婉的老宅相比,謝宛星反而更喜歡這樣的屋子,足夠張揚也足夠氣派!

繞著房間走了一圈,謝宛星雙手捧起矮櫃上的鐘表。

嘀嗒……嘀嗒……秒針的旋轉將她腦中的思緒纏成蠶繭……

“謝小姐這一路上肯定辛苦了,您先休息一下,有什麽需要就盡管吩咐下人便是。”管家將箱子靠著墻放好,雙手相搭置於身前,朝著謝宛星鞠了一躬。

“多謝。”

“謝小姐客氣了,小姐是佛爺請回來的貴客,張府上下自然不敢怠慢。”

聽了這話謝宛星垂眸包含深意的一笑。

“謝小姐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老奴就先告退了。”

歐式的紅木大門很厚重,但是被關上的聲音極輕。謝宛星緩步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到門上細細的聽著。

這裏隔音不錯,基本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挑了挑眉,謝宛星一邊亂轉著眼珠一邊用手輕拂著走過的墻壁。腳步最後停於窗邊,凝脂柔荑搭在窗臺上,她眸中含笑的望向遠方。

她的房間在三樓樓梯邊的右手第一間,從這裏往外看可以看到院中的金色大佛還有不遠處在巡邏的一隊士兵。

謝宛星搓撚著手指,暗自思索。

張啟山的書房很大藏書極多,從政治軍事到國外的古典著作,從天文地理到各種的孔孟儒學,可見其本身是個內斂好學之人。

謝宛星一身淺褐色騎馬裝,幹凈的蕾絲白襯衣搭亮眼的鵝黃色小領結,腳上蹬著一雙柔軟的黑色小牛皮短靴,囂張的往書桌後的大椅子上一坐,翹著腳一派紈絝小少爺的樣子。

這個張啟山……還真是會享受……

謝宛星手指敲著桌子,發梢微卷的馬尾一甩,歪著頭露出一顆小虎牙來,漂亮的大眼睛中滿是要惡作劇的笑意。

把我這麽個不知來歷的危險人物帶回家……連書房都沒設禁忌……

輕笑一聲,謝宛星拿起書桌上面立著的相框。黑白的照片上張啟山一身西裝,單手插袋,看向鏡頭的俊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頗有些老成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照的。

如蔥一般的手指隔著冰涼的玻璃點在照片中張啟山心臟的位置上,謝宛星的眼睛彎成了月牙,語氣中滿滿都是笑意:“張啟山啊張啟山……想試探我……我偏偏就非要逆著你的心思走……”

你費盡力氣的要查,那好,我還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你!

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謝宛星吐著小舌頭雙手背後,慢慢悠悠的晃到最大的那個書架前,手指掠過一本本的藏書,然後抽出本《史記》來。

張家的午餐很豐盛,但是謝宛星卻只是動了一點點。捧著丫鬟奉上來的茶,謝宛星偷瞄了一下在她身旁站得特別直的張副官。

“這茶是什麽茶啊,味道嘗著有些特別。”

“是岳陽的君山銀針。”

這小副官跟在張啟山身邊,做派學了足有九成像。想著他自她一出書房門就不近不遠的跟在身後,謝宛星借品茶垂眸之時轉了轉黑琉璃一樣的眼珠。

“原來這就是君山神仙島上的‘金鑲玉’啊,我聽說唐時的文成公主出嫁西藏時就曾選帶了這種茶葉。沖泡時三起三落,譽為茶中奇觀,而品其瀟湘之韻後更有‘四面湖山歸眼底,萬家憂樂到心頭。’的眼明心真。與我平時喝的茶倒是完全不像。”

張副官還真是不了解這亂七八糟的品茶謝茶,他們當兵的可學不會這些風花雪月朝雲暮雨。就算是佛爺也不過是拿喝茶當做解渴罷了,於他眼裏再好的茶跟白水也沒什麽區別,哪裏管它什麽瀟湘靈韻寸心寸真的。

只不過這君山銀針極有名,所以佛爺常常拿來招待客人。

“謝小姐還真是博聞強識。”

對著個江南的嬌柔小姑娘,張副官真是怎麽感覺怎麽都不自在。

謝宛星擡起頭朝他笑得特別的甜,一邊一個小酒窩可愛極了“所以我喝不慣,麻煩以後換西湖龍井。”

張副官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這嬌小姐誇了那麽多其實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就是想告訴他,她喝不慣君山銀針!

這怎麽一點都不按道理出牌啊!

回想起佛爺拍著他的肩膀滿是信任。

“她啊……放眼整個張宅,也就只有你盯得住了。”

張副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覆一下內心的情緒,這是佛爺交代下來的任務,盡量滿足這嬌小姐的要求,去抓她露出來的狐貍尾巴……別說是狐貍了,就算是齊天大聖他也得看住了不能讓她翻出了天去!

“知道了,我這就吩咐下去。”

“哎!告訴廚子這些菜也得換換了,即使是你們家佛爺喜歡吃也不能這麽慣著他啊!”謝宛星眼睛一彎“這口味也太重了……傷腎……”

張副官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勉強維持住面上的笑容“是。”

調笑完小副官,謝宛星的心情極好,由著性子在張宅裏四處亂逛。

“你們佛爺處理軍務不在家,那你作為他的副官……怎麽這麽閑啊?”謝宛星一邊拿過藏品架上面的一只青花瓷瓶放在手裏把玩一邊沖著身後的張副官說道“你們佛爺的收藏還挺豐富的……清朝康熙年間的青花龍紋甘露瓶……好東西。”說完還上下拋了兩下。

“謝小姐是貴客,佛爺自然是千般囑咐一定要讓謝小姐賓至如歸,怕手下人笨手笨腳的招待不周,所以派我親自招待謝小姐。”張副官一邊客套一邊眼睛隨著被拋上拋下的龍紋甘露瓶動,生怕這大小姐一個失手就給摔碎了。

“張大佛爺這麽重視我啊,還真是受寵若驚呢。”謝宛星眼中含笑,看似隨手的將甘露瓶放回架子上。瓶身一歪眼看就要真正地成為歷史了,張副官猛的上前一步,將甘露瓶抱在懷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謝小姐這是哪裏的話,佛爺對待朋友都是很不錯的。”

謝宛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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